所有的小孩都是天使與惡魔的結合體。
這次褚冥漾帶的課輔班不意外遇上許多讓他有此感的小鬼頭們。
「老師，你長的好像小朋友喔。」
究竟是穿著打扮的問題還是臉蛋總是被說娃娃臉的關係，總之每次只要放長假回到中心服務學習，褚冥漾就是會遇到小朋友問他的這個問題。
「可是老師已經是大人了喔。」
褚冥漾止住想要垮下臉的衝動，最後只是轉為無奈的扯開嘴角苦笑，語氣與他拍在孩子頭頂上的手是相同的輕柔。
「我看就算你混在裡面也不會有人覺得這是誤認。」
「學長——」
冰炎從教室走出來後剛好聽見學弟方才講的話，將跑到辦公室的小朋友全部都趕到教室待著。對上視線，微彎的紅色眼睛帶點不明所以的笑意，褚冥漾卻能從其中解讀到那是嘲諷他的意思。
自知吵不贏也鬥不贏，僅僅只喊了聲對方的稱呼當作抗議，卻沒有認知到自己放軟的語氣在旁人耳裡聽起來卻是和撒嬌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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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暑假他們帶的課輔班小朋友是一群小一到小六的國小生。
對於想要要求這個年紀的孩子長時間安分地坐在教室內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總愛靠著說話來轉移注意力，很快地整間教室呈現鬧哄哄的狀態，不過大多數的孩子都很聽話，只有少部分的人很愛挑戰權利和耐心的極限。
雖然說是課輔老師，但其實冰炎和褚冥漾只是來中心服務的大專生，剛好碰上課輔班的課程才過來幫忙。
不然依照冰炎的個性，褚冥漾想他學長一定是放那群小孩自生自滅的那種類型。
通常扮黑臉的角色都是由冰炎擔當，褚冥漾只要安分做好分內的事情就夠了。所以有很多時候都是他安慰被冰炎兇、然後眼淚在眼眶打轉一副要流不流的可憐楚楚模樣的倔將孩子。
不過後來不曉得為什麼那些被冰炎兇過的孩子，在最後都很喜歡跟在冰炎身邊打轉的這件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儘管如此，在冰炎的身上永遠不可能被冠上與褚冥漾相同的那個最容易親近的老師的稱號，更不可能無時無刻就有小孩過來想要討抱抱。
會先被揍一拳說不定，不過在這裡禁止打罵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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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休息時間是小朋友們最喜歡的點心時間。
褚冥漾看見巧克力蛋糕時眼神也是閃閃發光。
確認好每個小朋友都有拿到自己的份後，他也跟著拿了一塊蛋糕起來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叉子切了一小塊放入口中細細品嘗，濃郁的巧克力散在味蕾當中，他又放入一塊在嘴裡。
嗜甜食為生的褚冥漾不消幾分鐘便把這塊蛋糕給吃完，只不過或許是吃的太開心，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嘴邊沾了不少巧克力醬。
「褚，你真的很像小朋友。」
坐在一旁沒有吃點心的冰炎站起身，語畢，俯上前在學弟的面前，用了食指將殘留在嘴邊的巧克力抹去。
直到冰炎將食指放入嘴中並且看見蹙眉說好甜的表情以後，褚冥漾才意識到方才他們過於接近的距離，以及打落在他臉上若有似無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