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久以前,在褚冥漾曾經懊悔自己在時間交際之處犯傻讓自己無冤無故少了三年壽命的那時,故事情節在鬼王高手陰險的安排之下耶呂鬼王正式復甦。與比申惡鬼王聯合規劃的兩年後,重新率領鬼族團隊大舉進攻守世界。
那是長達好幾年不斷重複做著的噩夢,是場堪稱比千年前更讓加龐大更加使人畏懼的戰爭。
就連沉寂數千數百年的種族也以保衛自身的名義加入公會軍團,但即使是這樣耗費人力想保有現有世界的平安和樂,然而卻在鬼王復甦後提振了整個鬼族的士氣、甚至連那些厭惡公會許久的黑暗種族也在安地爾的說服投入之下,還是造成不少人員傷亡。
公會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世界即將摧毀在鬼族手中,卻仍然不敵數量越來越多鬼族化後的曾經戰友。
記憶中,即使為了戰爭英勇地奉獻身軀,那些腐爛的屍體最後也只是被蒐集起來一次點燃火光的煙消雲滅連殘渣也不留下——就像是鬼族的死亡,最後僅能淪落虛無那般。
因為他們都知道的,一旦染上黑暗後、就再也回不去光明。
/
褚冥漾張開手,讓陰影將被棄置的戰敗身軀全數吞下,接著在不知名人物看見他這種舉動想上前扣留盤問他前,早已要陰影化為大鷹將他帶離。
然而在這個只見到表面便輕易下定論的時節、在人群傳播消息越趨發達的情形之下,儘管沒有經過求證、卻從此散播各種關於妖師叛變決定幫助鬼族的謠言四處可聞。即使最後這個不屬實的消息很快地給公會打壓下來,卻也助長不少他人心中的恐懼蔓延。
褚冥漾當然對於這種莫須有的傳言感到嗤之以鼻,他厭惡極鬼族的一切,甚至還想過直接找耶呂單挑一對一的戰爭死亡。
即便妖師與鬼族的某個地方他們還是有著共同的相似之處,但只要他還沒有被剝奪理智的那天,褚冥漾依然秉持堅信身為妖師的自己是不可能會忘記他的職責是該導正世界,而不是毀滅世界當王——即使導正的最後結果是被其他時間種族給追殺也不一定,他還是決定這麼做了。
「褚,我找到你了。」
在褚冥漾要進行下一個地區的清除時,眼前突然出現抹閃亮的銀絲,艷紅如同寶石般的絢麗卻彷彿獸眼的可以將人殺死,卻總是能夠輕易帶走褚冥漾的目光。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褚冥漾停下動作,歛下眼簾,深深吸入一口氣後才不至於讓冰炎的出現影響差點動盪了思緒。
「那還有什麼地方是我該在的嗎?」冰炎笑了,從冰冰冷冷的十五度嘴角上揚到淺而易見的弧度,褚冥漾確確實實看見男人笑了,「我是來,親眼見證你導正世界的關鍵。」
「隨便你。」
褚冥漾沒有想過要為自己辯解,只想著在說出話的同時一併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切除,切得越乾淨越好,好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叛變與冰炎殿下無關,只因為他是妖師。
但就在這刻,即使褚冥漾明白他與冰炎兩人依舊是身處在截然不同兩個世界的人,他們之間的靈魂卻還是彼此相呼應著。
為了相同的使命,為了保護那該死的世界和平。
/
褚冥漾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什麼世界的拯救者,只是一個倒楣到極點身上又剛好擁有導正世界的能力的妖師先天能力者罷了,從來不是為了名聲地位讓自己沾得滿臉灰土。
「烏鷲。」
即使如此,禇冥漾還是伸出手,呼喊站在枝頭上傲視一片火光的黑鷹展開翅膀飛到手臂上,儘管被他稱作烏鷲的黑鷹在撫摸其黑色羽毛時表現一副乖順模樣,實際上體內潛藏的力量卻一點無法使人聯想它竟可以將一切事物全數毀滅。
「去吧,讓一切回歸。」
他明白這句話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妖師說出口的話,就是絕對。
視線放眼望去,在觸碰那片黑暗之後沿途所見的不論是屍體還是枯萎樹木全都消失。甚至在風起時,連一粒塵沙也不見蹤影。
那種無聲的語言彷彿訴說著這裡一直是這麼空蕩,從沒有生命存在過那般寂寥。
/
褚冥漾無法說服自己是個聖者,與毀滅全世界的向下沈淪是他最為厭惡卻也最為契合的陰影一同站在殺謬戰場上,宣稱自己是世界的救世主。
然而,在此時此刻進行的僅僅是他身為妖師的職責。
讓一切全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