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延續啾啾的IF設定
#最新大會報告,由於啾啾沒有把文搬上來,麻煩當作獨立看(ry
在攝影界打滾不少年的冰炎,開辦過的攝影展場場大獲好評,應接不暇的展覽邀約說要排到明年年底也不為過,轉眼間累積的名氣直逼現在有名的大師級。
冰炎在決定買下那幢公寓後,將三樓全打成數十坪的空間,全用來擺放褚冥漾留下的畫冊素描塗鴉。他習慣每次展場結束便回到大學時期的家,總是待在連結過往記憶的房間裡自欺欺人的重溫情感。
跨越塗鴉再過去一點的視野是幅被放大八倍、被冰炎視為最珍貴的相片。
以整個夕紅色為主色調的相片裡,男孩睫毛細長,圓潤的臉頰因暮色下染上淺淺的緋紅,黑嚕嚕的眼眸堅毅側臉凝視遠方,認真而專注。
那是在冰炎還沒與褚冥漾分手前偷偷拍下對方的模樣。
就像最初褚冥漾筆下的他。
畢業後的分道揚鑣,冰炎幾乎與褚冥漾斷了聯繫,只有偶爾在閱讀許多藝術專欄報導新一代藝術畫家時常看在褚冥漾的名字刊登在裡頭,並且得知褚冥漾在畢業後立即到白陵家藝廊工作,同時展覽不少畫展。
雖然名氣沒有比伊沐洛家族的冰炎名氣來得高,但在圈子裡頭褚冥漾也算是一個頗具知名度的畫家。
名氣上升讓每次畫展開幕式都有許多媒體採訪,然而即使如此,褚冥漾也很少在鏡頭上露面,低調得很符合冰炎腦海裡的印象;而就算露面了,也只會淺淺說著謝謝大家支持,之後躲在白陵然與褚冥玥的身後不語。
與大學時期的害羞模樣,現在顯得成熟穩重太多。
而冰炎卻在眼神裡讀取出他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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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去褚冥漾的幾哩呱啦談話聲,冰炎捨棄最愛的童年飲品,總是一杯熱咖啡與一份報紙,數年如一日的度過早晨。
畢竟那股甜膩,只會讓他聯想到男孩的面容,幻覺地聽見男孩軟軟的喊了聲學長,接著傾身靠近他,期待什麼似地將眼睛睜得大大。
河岸的傍晚、一起並肩走過的街衢向弄,冰炎立刻想起褚冥漾總愛和他散一下午的步,雙手交疊的37度總是男孩的溫熱。
遙遠的記憶一下子清晰起來,彷彿跳過撥放器直接在他眼前呈現,而那些畫面大多承載過往的執著以及想念,瞬間在腦中放大感受。
冰炎甩了頭試圖將突然的衝擊驅除開來,煩悶的將還在冒煙的黑咖啡、眉頭沒皺一下的全數飲下。
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面,冰炎只知道每每踏進小公寓時,總會被回憶襲擊。明明知道這種方法是在虐待自己讓自己正視男孩已遠去的事實,他還是忍不住把自己往傷口上灑鹽。
手中殘餘的溫度,如今早已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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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重逢褚冥漾,是在冰炎到巴黎拍攝塞納河畔的時候。
還是一樣清秀的臉龐,臉上微映紅光,漸漸消去的嬰兒肥讓圓潤的臉變得更有男子氣概點。
原先以為前陣子在專欄讀取到褚冥漾說要休息一陣子的消息,是指暫時不工作的意思,原來只是跑回法國打算重新出發。
「好久不見。」
「……嗨。」
態度自然的上前打招呼,卻聽到褚冥漾回答時口中帶的生硬語氣,冰炎微微皺眉。他可不記得學弟是個因為分手就和前情人做不了朋友的性子。
「學長怎麼和以前一樣見面就打我……」
「因為你蠢。」
無視眼前青年的無辜水汪汪目光,冰炎一手拍上褚冥漾的後腦勺,嘴裡依舊毒蛇不留人。
許久未再接觸的模式,似乎在那一瞬間又回到了以前同居的年代。
然而冰炎明明很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在他當初所講的那句話結束,現在做的事情卻又是自己刻意去回顧。
不管是他單方面的自欺欺人,還是藉由這種模式的相處,冰炎還是會忍不住地想和過往做個連結,似乎以為這樣就能夠使自己在回憶時舒坦一點。
卻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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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下次還會在哪裡遇到,冰炎手中握住的,是透過夏碎的關係,取得在情報社工作的千冬歲要來褚冥漾的地址。
『我可不是因為你是我哥的舊識才幫你,而是因為漾漾。希望你,可以不辜負我的期待。』鏡光一閃,遮掩千冬歲的目光,但不用多想冰炎也能知道藏在光芒下有多銳利。
冰炎回憶千冬歲在遞給他青年地址時,臉上的不屑程度有多高,一定是看在夏碎的面子上勉為其難的才答應吧。
走了幾條小路,冰炎停在獨幢的透天厝,按下門鈴後的沒多久便聽見嘣嘣嘣下樓的聲響,打開門後不意外的是褚冥漾驚訝的目光。
如果說,五年前的冰炎所追求的是一種瞬間的美好。
那麼現在,他大概是追求褚冥漾留下來的綿延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