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妖師剪髮記



副標題:剪頭髮之前先看過農民曆人生才會比較順


即使經歷過許多任務以及大大小小的混戰,對於自身擁有一定可以應付原世界變質異體的程度能力的褚冥漾,然而看著明明已經被強制接受訓練後而終於有所進步槍法的的手卻還是微微顫抖時,依舊忍不住在想要是待會不小心手滑把掌心雷摔在地上的話會不會被米納斯秋後算帳——儘管他是主人而被幻武兵器好好「叮嚀」的狀況不是沒有發生過,但被自家代導人知道的話想必還是會被嘲笑一番吧。

褚冥漾不曉得現在演變成這樣的結果到底是好還是壞,畢竟與自己預想的後果與現在的發展已經南轅北轍到無法挽救的地步——那是就算從赤道繞一圈地球也無法比擬的距離。

不過長年累月在全是火星人的地方待久了自然而然對這點距離感覺不算什麼,畢竟守世界的地形是結合好幾千萬種的區域綜合在一起——確切的數字褚冥漾其實不太記得,總之翻開《守世界之你不能不認識的地方》那本動態書的那刻,被裡頭的動畫嚇到後馬上關閉裝做自己什麼也沒看過——區區一個小地球怎麼可能比得上?更何況他才沒有想過要繞赤道呢。

褚冥漾這麼想,開始打起就算西瑞有一天真的突然異想天開腦抽發神經要拉著他跑一圈赤道的話,他絕對、絕對會抄起自家幻武兵器和西瑞打上一頓,即使到最後他輸了也還是可以倚著受傷的理由躺在醫療班裝死。

不過最好還是保佑這一天不會出現,不然和西瑞打架也是很費體力而且受傷真的很痛,然而若是因此更能激發起西瑞堅持的男人熱血硬拉他去的發展的話,他的結論大概會哭喊這是所謂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褚,你現在最好停止腦殘,否則下一個我砍的對象就是你。」

語畢,被紮成馬尾的的銀髮隨著氣體流動而左右擺盪,執起黑牌長槍的手往原本應該斬斷卻再下一秒又重新生長的黑色物體一揮,而後爆炸並且被煙硝環繞。

「噫、又不是我願意要這樣——」

褚冥漾忍不住哀號,原本就花不少力氣穩住持著掌心雷的手連忙握得更緊了,驚恐看著從地面上串起的黑色髮狀物趕緊打個王水泡泡讓它腐蝕毀壞,如此一來,就算它的再生能力多強最終也免於不了消失的結局。

那些奇異的黑色髮狀物是在吸飽水分後快速繁殖成的髮菜的集合體,或者更正確來講,是集結美容院剪下的頭髮所產生的怨念物遭遇一些力量的啟發而變質成有力量的無生命體。

現在我們先來倒轉事情發生前一小時的畫面。

那是一個舒適宜人、豎起耳朵依稀還能聽見鳥鳴聲的上午。

褚冥漾即使再怎麼表現出想睡的愛睏臉也無法再倒頭回去睡他的回籠覺,因為與冰炎的日常習慣調和一致後,開始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當初被他嫌棄是阿公輩的作息,以至於就算他本人心不甘情不願,不用特別提起精神身體仍然乖乖自己動作。

起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刷牙洗臉上廁所,大約過了十分鐘後褚冥漾站在鏡子前面開始進行整裝的動作。

由於今天是假日,他穿了件舒適純棉的白色T-shirt搭配深藍色牛仔褲,在他拿起梳子梳著剛睡醒亂糟糟的頭髮時,忽然覺得頭髮長了、刺到脖子會感覺搔癢。

於是轉過頭詢問早已著裝完畢現在正喝蜜豆奶的黑袍大人「可不可以趁著要去原世界出任務的同時順手帶他一起回去反正力量都要花也不差多帶他一個人這樣還不錯感覺有賺到對不對」而獲得被踹腳的同時附了一句「要出門就快點將東西收一收」的語句。

但,要是褚冥漾知道出門之後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一定會後悔出門時沒有拿出農民曆出來看今日他是不是大凶忌剪髮,原世界不是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嗎——剪頭髮要挑日子才能剪。

雖然這句話好像是用在留過腰的人才比較準確,不過對於一個天生帶賽又帶衰的小小妖師而言,不僅在剪頭髮前、就連每天出門之前好像也需要看一下才行?

但是這套理論在守世界來講到底有沒有用褚冥漾不知道,不過現在他要去的地點是原世界,所以抱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觀點,褚冥漾再一次強調如果他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的話,一定會乖乖聽老人言,並且將農民曆翻到壞掉、背到滾瓜爛熟還隨時能夠抽考記憶的程度。

所以事情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褚冥漾回想,他只不過是心血來潮打算把及肩的黑髮剪短,卻沒想到他才剛輪到他的號碼正要坐下來時,突然感覺就被一股惡意盯上。

等他察覺到不對勁時,他看見生意太忙的美髮店來不及掃除的頭髮堆集結成一個巨大物體往他這邊打來攻擊,害他不得不下一個結界隔離攻擊,接著讓原世界的人尚未看清楚他的動作的速度同時,請米納斯做出類似安眠劑的水子彈將他們用成昏迷不醒。

開玩笑,要是被原世界的人看見他們這群比魔術師還魔術師的人在搞特效,還以為是在拍電影而聚集更多人群,那麼接下來造成更大的傷亡他才賠不起——雖然他覺得他一臉路人臉怎麼可能會被當成電影明星,頂多說是跑龍套的小演員就該偷笑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正當褚冥漾還在懊惱該怎麼處理的時候剛好遇見結束任務的冰炎來找他,結果原本要回去休息的偉大黑袍被他拖下水處理這件突發狀況,並在看見他的蠢模樣沒有先例行性的巴頭而是口頭警告的威脅才幫他忙後,褚冥漾頓時覺得冰炎果然還是有那麼一點良心的人,不過那只在突發事件發生的時候他才這麼想。

但是說到底為什麼他會突然觸發事件呢?難不能連妖師的頭髮都具有力量才會招惹到執意嗎?然而大多時候褚冥漾還是覺得純粹是因為自己太衰了才會導致事情這樣莫名發生的。

褚冥漾知道頭髮是女人的生命,但他從來就不知道原來頭髮真的可以是一個「生命」。

他記得當他要回原世界剪頭髮而剛好給喵喵得知這件消息時,一直在他的耳邊和他洗腦幹嘛剪掉呢漾漾留長明明就很好看,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控訴他這麼做是不對的行為、說好要留長給喵喵做造型的!

聽完喵喵的話後,褚冥漾頓時頗有種外遇被妻子抓姦在床的丈夫的心得感想……呸呸呸離題了他想要剪頭髮還要經過他人同意未免也太沒有人權,還有誰跟誰說好了才沒有這回事、他只不過是換個造型就被指責成這樣他到底哪裡錯了!

「這些都只是暫時性昏迷,如果要把它們消滅還得另外處理。事情是你搞出來的,你怎麼做?」

已經解決掉不知道多少坨執念深重的髮菜團的冰炎走到褚冥漾的旁邊,手裡拿著是冰炎家出品但褚冥漾始終怎麼使用也用不好的黑色符咒。

「……呃、我盡力而為。」褚冥漾汗流夾背並且小心翼翼接下爆符。

說到美髮院就會想到剪刀,不過剪了也沒用還會再生長。他記得頭髮是蛋白質做成的無生命體,拿火來燒除了會捲起之外還會散發出燒焦味,要燒掉的話最常見的東西好像叫做打火機?

……完蛋了,褚冥漾感覺到手裡拿著的爆符好像慢慢成形了某種他很熟悉的物品——不管是檳榔攤賣的塑膠長方形、還是可以貴到上萬完用金屬打造的盒子——總之褚冥漾低頭一看果然和他腦中方才浮現的形狀一樣是只要按下去就會有火從中冒出的打火機。

一定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對,只要再將時間返回三秒鐘前他用正確方式打開就不會發生這種狀況,嗯好快點變成黑色的符紙吧,倒數三二一。

……

事實證明褚冥漾並沒有像電影一樣賭神搓牌的功力,到了最後只能哀傷的看著手中的打火機,突然回憶起高中輪船度假清理符咒的那年假期他同樣是拿著同牌子同廠商同樣式的商品,褚冥漾已經不敢想像待會冰炎看到手上的物品時會怎麼打爆他了。

「我不是說過不准你再亂想嗎!」

褚冥漾隱隱約約覺得……不用隱隱約約了,冰炎腦袋上清晰可見的十字青筋脹大的已經比緊握的拳頭還要大了,如果他還看不見的話那他一定得去眼科檢查視力。

「對不起學長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啊—————」

好久不見也一如既往的褚冥漾在被冰炎打了一記火熱熱的鐵拳後看見阿嬤對他招手。

阿嬤啊你的好孫子今天不是被學長給打死就是被髮菜給勒死,所以請你無論如何一定要顯靈保佑好你的孫子不要英年早逝喔喔喔喔喔喔!!!

「靠!」

所以褚冥漾到最後究竟有沒有剪髮成功呢?

關於這個問題嘛,已經是必須等到突發事件處理完畢之後才會再做的事情了。